今年的没有农历三十,二十九就是除夕夜了。
从中午开始全家人就忙起来了,何碧云要杀一只鸡,一只鸭子,一条鱼,倒不是林安家能吃,主要为了祭祀。
除此之外,还要有猪肉,条件好的就是猪头,林安家就是两条二斤重的猪肉。
小乔帮忙拔鸡毛,鸭毛,林安两兄弟则是开始贴春联。一栋房子有三家人,轮着来,今年轮到林安。
老房子挑高很高,柱子有多,中堂上至少要贴三幅对了,厢房两边个一副,门房大门口衣服,院子门口一副,这还不算自家的,满打满算下来要贴八副春联。
贴完春联开始写给各位祖宗的拜年贴,一叠黄纸对半,然后折成三折,居中写上祖宗名讳尊号,左下角写上祭祀人。
比如子孙重孙林某某敬拜之类。林安大学毕业后就是林建强每一年都唠叨,你来写,你们这一辈人都不会写了,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老人以后,你们还回不回老家过年,谁给祖宗祭拜。
林安总是笑着说,老爸你还年轻呢,还能写。
写完之后,给每一位祖宗送过去——是的,他们住在不同的房子里——只可惜,后来老房子很多都拆了,等林安重生那年,林安记得只剩下三处了。
送完拜年贴,回到家里已经下午三点多,这时候就开始要打米粿,这个不同地方有不同地方的叫法,比如江浙一带叫年糕,其实做法大同小异。
每一年,林建强都会抱怨何碧云不是煮得太硬就是蒸得太久,唠唠叨叨说个不停。
T字形的木锤高高举起,重重砸下,但不能用蛮劲,不然米粒会溅出来,也有可能会砸到石臼。一个人负责锤,一个人负责救——其实帮忙整理,个人要配合无间,节奏掌握不好,不是锤的人闪腰,就是救的人手被砸,成了被救的那个。
这些弄完了,才是真正祭祀,把鸡啊鸭鱼肉摆在台上,点烟,祭拜,烧纸,放鞭炮。
祖宗们吃完了,才轮到林安一家吃。
在一阵鞭炮声中,年夜饭开始了。
今年的年夜饭还挺丰盛,爷爷奶奶也刚好轮到林安家,六菜两汤一个炒米粉——鸡,鸭,鱼,肉,青菜,青菜,鸭血汤,鸡汤,炒粉丝。
在槐镇,在05年,家家户户都大同小异。
林安家的年夜饭倒没什么好说的,就是吃吃吃,放桌上出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你吃,你吃,不要我自己来。
以及对林安的祝福:高考考个好成绩。
年夜饭每一年都是小乔第一个吃完,因为就可以第一个去洗澡,然后第一个穿上新衣服了。
林安这才刚吃完,小乔就穿着新衣服跑过来:“哥,我的新衣服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林安略带敷衍,这是我买的,当然好看。
“哈哈哈。”小乔笑着跑了,去找她的小伙伴们炫耀了。
何碧云跟着后面喊:“小心点,别把衣服弄脏了!”
林安笑着说:“妈,没事,还有一套呢。”
何碧云说道:“脏了你洗?”
林安落荒而逃。
林安没穿新衣服,就是圣诞买的那套,也很新,才穿过两次——林安又不是小孩子了,不渴望新衣服。
拿着手电筒,林安就到了猪场。
二皮和大壮早都到了。
“你们没回家吃饭?”林安问道。
二皮剔着牙:“早吃了,家里特地吃得早一点,这里没人看可不行,一头猪一千多块钱呢!”
大壮也说:“是呀,我这刚吃完,我爸就催我上了看着,他说家里有什么好看的,每年都那样,今年猪比较重要。”
林安坐着,问道:“没准备点什么?咱们就这样干坐着?”
“有,当然有呀!”二皮搬出一箱烟花鞭炮,大壮搬出一箱糖果花生。
林安看着二皮问道:“你确定要放这个?我记得有一头母猪很快就要产仔了吧,你不怕这么烟花鞭炮吓到它?村里人放我都有些担心。”
二皮一拍脑袋:“哎呀,我把这给忘了,那不是白买了?”
林安踢了踢箱子:“拿回家呗。”
林安伸手从大壮的箱子拿了一颗糖果:“还是这个实在。不过你们就没准备点麻将扑克牌?”
二皮高兴道:“这个可以,我家有,我打电话给松鼠,叫他赶紧上来,我们四个人刚刚好。”
等了半个多小时,松鼠才气喘吁吁地走进办公室,把麻将盒一放:“你们这是想累死我呀。”
二皮早就已经把桌子摆好了,打开盒子,哗啦倒在桌上:“少废话了,快来,今天我们玩点大的。”
“大个屁,五毛钱一个子,就是玩开心而已。”林安眼神示意一下,松鼠在呢。
二皮讪讪笑道:“也是,都是自己人,意思一下就好了。”
五毛钱是真小,屁胡输五毛,自摸一块钱,这样玩一个晚上一直输也输不到五十块钱。
打麻将最有意思的出了赢钱就是那个氛围,一边打牌,一边扯淡。
“大壮你猪场先拿30000给二皮,当做饲料的费用,后面就按规矩走。碰。”
“行,钱都在二皮那,他自己弄就可以了。吃。”
“不是说好了请个会计吗,我叫我爸帮忙问了。嘿,胡了!”
“我靠,我一个子都还没吃呢!”
“松鼠,你退步了,再来。”
……
到了九点半,输得最多的竟然是林安。
林安看了眼时间,说:“不打了不打了,我该回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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